中国航空旅游网讯:(新疆飞机维修基地 谢生伟报道)今年的冬天似乎冷的有些敏感,来的让我们防不胜防,不过对于我们机务来说,已经司空见惯,没有过多的惊讶。
几场大雪下来,温度急剧下降,与往年相比,温度也是过早的降到了零下28度,飞机在机坪上停个五六分钟,浑身便结满了长长的冰胡须。这样的天气,飞机似乎有些吃不消了,开始连连“叫苦”。
12月27日晚班,我快速进入换班的工作,与以往不同,今天许多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延误,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手自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东西头除冰坪需要人,各个延误的航班随时都有起飞或降落的可能,因此也需要人守候着。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最担心的就是飞机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然而这也应证了墨菲定理,越是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这不,八号坪的一架川航320便第一个“声唤”了起来,由于温度太低,左右油箱无法导油,左右油箱差距太大。王军师傅便联系机组配合操作,将右边的油导入中央油箱,但是中央油箱导入左侧油箱的速度比蜗牛还慢,试了好几遍,依然没有起色,这时该航班已经延误了半个多小时了。
工段长张建军了解情况后,果断提出方案,进行人工导油。王军师傅立马去接工具,我便和张师傅将梯子推到左大翼下侧的超控面板下。按照计划,王师傅将超控面板打开,用手顶住超控电门,开始导油,情况开始好转,导油速度有所提高,但还是无法达到正常。
此时,王师傅冻的通红的脸在一团团白气中忽隐忽现,薄薄的手套已经抵御不了寒冷,只能两只手换着来,一只手顶着开关,另一只手则贴到嘴边,用那呼出的白气取暖,两只脚不停地上下跺着。
从故障到现在,在外面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我的鞋子已经冻透了,脚指头感觉有点疼。去年冬天,我也遇到这样的情况,在梯子上顶着开关,一会时间手和脚就冻僵了,钻心的疼。
“王师傅,我和你换一会吧,你到排气口那暖暖手”我想这样会好一点。我登上梯子走近王师傅示意我来,但是王师傅却没有打算退下来的意思,“没事,都习惯了,再说也快好了,我再坚持一会”王师傅冻的通红的脸上努出微笑,肌肉没有变化,只是嘴角稍微上提了一点。顿时,我说不出半句话,只是仰着头静静的望着他,感受他带给我的暖意。
这句“也快好了”,一等又是20分钟,这边还没忙完,我又被安排到其他地方帮忙。过了20多分钟对讲机里传出一个声音“建军,8号的川航故障解决了,顺利滑出”,此时王师傅的声音轻松了许多,并带着些许的高兴,我想现在的他一定很满足。
就在川航“呻吟”的同时,南航6909启动时,机组报告左发启动活门打不开,左发无法启动。
这时,其他人手都在忙,根本腾不出多余的人,工段长苏立明和组长赵继峰立马赶到现场进行排故,借工具超控启动后正常,然而右发启动好后,机组又反映空调双组件不工作,并发现散货舱信号牌忽亮忽灭,所以飞机只能滑回到24号坪。
两个人一会上飞机,一会下飞机检查,对讲机里不断传出故障的现象和排故的方案,重新开关散货舱并清洁门开关临近电门,这样,几经尝试后,驾驶舱显示正常。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张排故,飞机滑出。
回到休息间的苏师傅和赵师傅缩着身子在暖气片旁边取暖,苏师傅嘴里唠叨着“这鬼天气,都快成僵尸了,幸好故障解决了,要不我这老骨头就玩完了”,随即传出几声惯有的大笑。
11:35,忙碌终于告一段落,工作恢复正常。不过,下午5点,厦航的一架737挡风玻璃裂开,已经拖到机库,等待厦航的机务过来换挡风。十二点多,厦航机务到达,建军师傅、康兴旺和我留下协助厦航机务换挡风玻璃,其他人下班。
在机库,条件好多了。由于裂开的挡风玻璃已经由737车间的人提前拆下,我们的工作量自然省了一半。机库里是常温,干起活来也顺手,新的挡风玻璃装好,胶涂好,金属胶带粘好,做完各项测试,顺手看看表,已经是凌晨六点,虽然已经很疲倦了,但干活的时候也聊聊天,自然也就忘了时间和困倦。
6:45我们将飞机拖出机库,做增压测试。厦航的机务是临时过来排故,由于没有准备,穿的单鞋,没有帽子,也没有我们穿的皮衣。厦门是零上25度,而现在乌鲁木齐是零下28度,这个差距太大了。
那小伙子在飞机下面戴耳机,几分钟就冻的缩着身子,在地上跺脚。建军师傅二话没说,拍拍那小伙子的肩膀,“受不了了吧,耳机我来戴,放心,交给我了,你到车上去暖和吧”,还不等那小伙子反应,建军师傅就已经将耳机从小伙子头上摘了下来。看那小伙有点犹豫,建军师傅推了推他“快上车吧,你放心”。“师傅,谢谢了”小伙眼里充满了感激。测试结束,一切正常。
凌晨7:30,早班的人来接班,我们终于下班了,这个夜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