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罗木呷人揪心的还是瓦板房。比者的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门口劈瓦板盖房,在房前屋后安装个机关,就能套个野生动物来美餐一顿。祖辈们就是依靠大风顶过日子的,世世代代在瓦板房里生长、生活,罗木呷人都对瓦板房情有独钟。可眼下禁伐前存下来的瓦板都用完了,屋顶上使用多年的瓦板一天天在腐烂,有的人家已经支撑不下了,只好变成了一半红瓦一半瓦板的家。今年政府要求在我村实施彝家新寨建设,但砖瓦都沉,公路不畅,靠人背马驮,运输时间长,运输成本高,政府补助的费用连运输费都不够,村民们又没经济能力,只好谢绝了。现在的罗木呷人建彝家新寨没能力,保瓦板房没瓦板,处于两难境地。”
饭后,让我们夜宿在村委会,当大家都钻进睡袋准备入睡时,有人敲门。是一组组长阿维阿合带两位村民,打两件啤酒来敬我们。说是要和我们这些背相机夜宿在山村的人聊聊天,但最终还是在说他们的瓦板房。
阿维阿合敬一轮酒后说:“罗木呷人是瓦板房的子女,在瓦板房里生,在瓦板房里长,割舍不下。但现在不准砍伐树木,又没能力接受彝家新寨工程,瓦板一天天在腐烂,比较头痛。你们见多识广,又是县领导身边的人,说话管事,帮我们联系点瓦板,我代表全村人先感谢你们!”
罗木呷人不舍让瓦板房消失,坚守着瓦板房的文化,然而,我们的确不知何地在出售罗木呷人需要的瓦板,也许这将成为罗木呷人无法实现的愿望。
阿维阿合他们三位把买瓦板的任务交给我们后,打着手电走了。冬天的夜来得飞快,转眼间伸手不见五指,寨子里没有灯火辉煌,也没有城市的喧嚣,偶尔传来鸟和野生动物的叫声,狗听到那些声音后懒洋洋地叫上两声,试图让它们闭嘴,好让山寨的夜色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