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联山湾”心仪已久。
这不是起因于旅游公司的刻意宣传,而是由于读了一位女性文友的游记。
那篇题为《联山湾,我爱你!》的游记散文,所以打动我,与其说写景,毋宁说动情。她是把那个此前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当作阔别多年的母亲来写的。她并不是像一般游记作者那样,大写特写对灵山秀水的观感,而是抒发思乡恋土的游子深情。
读着她的游记,我有点酸鼻,作为长期浪迹天涯的游子,我也想家了。说来也巧,我在几十年前离开的家乡,也是一个隐蔽在老林深处的、优美静谧的小山村,与她游记中所赞美的联山湾极为相似。
她的那篇游记散文,所以那么感人,也许是由于她在游记中动用的两个元素--爱与生命,触动了多愁善感者的最敏感神经。
她说,爱就是相逢的渴望和离别的思念,爱就是相见的喜悦和分离的痛苦,联山湾就是她梦寐以求、渴望相见、不忍离别的地方,所以,她肯定地认为,她爱联山湾。
她说,生命就是永不磨灭的印象和永不消失的信息,世界万物都是有生命的,而且不管印象的主体和信息的载体是否存活于世,只要其印象和信息的影响没有止息,他(她或它)就活在被影响者的心中。她心目中的联山湾,就是一个以美丽自然景观和古朴民族风情感动众多游客、并使之终生难忘的生命之源。
不管她对爱和生命的看法是否正确;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她的看法是真实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对爱的看法,除了有真假之别外,还有对错之分吗?至于生命问题。那就更加复杂了,谁能拿出举世公认的正确答案呢?
我的文友笔名叫山乡女,她又写出如此动情和感人的讴歌山乡的文章,这使我忽然感到,这个女人别有一番来历,而且很有可能认识我,因为她对我的一篇网文的评语中,直呼我为“日华兄”!
“日华”是我的真名,“日华兄”是我在北方一所大学任教时,学生们暗地里对我的亲切称谓。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来自贵州的小女孩,她叫黎小玲,是少数民族,当年第一个到我系来报到。因为当时系内没有高年级学生,小玲报到后,就自告奋勇地当了迎新工作的负责人。
后来,她听说我有舞文弄墨的癖好,就主动与我接近,说是要拜我为师,跟我学习写作。其实,她的文笔本来就很好,在大学读书那几年,我们经常“以文会友”,建立起忘年的文字之交。一晃儿,她已经毕业许多年了,也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难道署名‘山乡女’的游记作者是她?”我带着这个疑问,给她发去邮件。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却建议我去联山湾去旅游。
她写道:“日华兄,你去趟联山湾吧!,去了,你永远也不会后悔的;去了,山村一间小石屋,会冰释你一切疑问,你会得到意外的惊喜!千万别忘了把出行的日期和乘车的班次,及时的准确地通告我,切切!”
邮件中绝对没有商量的语气,好像不是建议而是命令。邮件的最后,还是免不了对联山湾进行一番赞誉,结尾的一句话,可用来做广告词:水墨深山景,烟雨画中游。
看罢邮件,我对联山湾有些动心了。
大概由于出身卑微的缘故,我在审美取向上,一向表现出自尊和自卑相混杂的复杂心理:对待异性,我不愿(也包含不敢的意思)与名媛闺秀亲近,却钟情于小家碧玉;对待旅游,我不愿光顾游人如织、名声吓人的繁闹景区;却愿意造访深山古寨、回归山水田园。
在我的心目中,美并无高低之分,审美也没有贵贱之别,只要至真、至善,就一定蕴含着美!
联山湾哪,我还没有走进你,你却已经走进我的心了……
作者 刘学铭 吉林大学珠海学院珠海学院教授。
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曾任吉林省和长春市两级科普作家协会主席、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任珠海哲学协会副会长、珠海中老年文化协会副会长,《浪漫金秋》杂志副主编等职。
著作颇丰,曾出版《九州揽胜》、《理性的轨迹》、《环境忧思》、《光辉的道路》、《科学伴你走向未来》等学术、科普和文学书籍十余部;发表科普和文艺作品数百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