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在现场)
萧东,是汶口古镇示范区建筑顾问,同时也是乡奢艺术酒店“陶舍”主题院落、喇叭花儿童美术馆和汶口古镇餐厅的主创设计师。
在汶口古镇的建设现场抓住萧东进行采访并不容易,他正忙着指挥工人做汶口古镇示范区的中心景观布置。我印象中,建筑设计师的工作应该是在工作室里完成设计构想,怎么还要管琐碎的具体施工呢?难道是汶口古镇建设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需要特别对待?或者是这位长期生活在美国的建筑师有什么特别的设计理念?
等萧东回到办公室,他解答了我的一系列疑问。他说,在美国城乡界限不像当下中国这么明显,乡村别墅设计有的华丽气派或质朴宁静,各种风格都可以呈现出不同的居住氛围。现在汶口古镇乡奢艺术酒店所做的院落改造,对于建筑设计师来说没有太多技术难点,难点在于如何挖掘当地文化和现存建筑特征,并进而融入自己的创意。比如在“陶舍”这个主题院落,现存的三个屋子有的石墙已经外倾需要重修;保存较好的石墙石块之间是黄土有漏水的隐患;原有的砖垛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害。保留多少?如何修补?建筑师需要在现场直面问题找到解决方案。更主要的不仅是修补房屋的问题,而是如何保留原石木结构的建筑特点进而构建出新的空间趣味。原来的东屋已经完全坍塌,于是便在东屋的地基上建造了极具现代风格、两层楼高的几何状透明玻璃体。一方面现代的几何体同传统中国院落形成有趣的对话,另一方面,通透的玻璃体设计也弥补了传统民居采光的不足。在功能上,这里恰好适合作为陶艺作品陈列室。从玻璃体上到屋顶的开放空间,可以俯瞰周围院落和汶口古镇的中心景观,又是别样的感受。
在图纸上有些东西是表达不出来的,一块旧砖,破碎了一半,光靠图纸描述你可能感受不出来它是有趣味的、有美感的。虽然残破但人们确可以从中感觉到一点温度,一种沧桑和历史的沉淀。如果简单的用一块新砖代替,随手扔掉的可能就是文化的传承。如何添上半块新砖与老砖重新融为一个整体,这是在乡建过程中建筑师面对的挑战。但当你在现场拿起这块砖,你就能感受到它的厚重,它的沧桑,它的温度,···下面就是你准备做什么,怎么做,这就是乡建的开始。
(「陶舍」入口)
每一个院落的设计在施工时都会遇到各种不同的问题。作为一个建筑师,设计不能结束于图纸,而应该深入到落地施工的每一个环节当中,根据现场情况因地制宜调整方案。这个过程的有趣在于,问题发现和灵感产生也许是同时出现或者一体两面的。很多不起眼的物件都可能蕴含着厚重的历史内涵,成为启发设计灵感的元素。在“陶舍”当中,萧东尝试把村里随处可见的红陶元素和其它当地材料融入在设计当中。数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大汶口就已经拥有了极为高超的制陶工艺,陶器的出现是大汶口文化的文明之光。当参观附近一个依然存在的红陶窑口时,散落一地的红陶片,似乎像是大汶口数千年辉煌与衰落的历史诉说。于是他将这些红陶碎片做了艺术化处理,融进“陶舍”的设计。历史的碎片,在复兴场景中的存在方式,似乎有一层耐人寻味的意味。以后人们住在这个空间,如果能够引发他们更多的思考和联想,对于建筑设计师来说,恐怕会是一大幸事。
萧东认为,目前很多建筑师完成图纸便结束工作,实际上丧失了对建筑最终呈现的控制力。而汶口古镇建设项目真正吸引他的,正是这种建筑设计师从项目原始规划到具体施工落地的全程参与。只有全程参与才能够保证一个建筑设计师对于项目的把设项目,在超越建筑设计师的工作范畴之上,具有更大的意义。它不只是简单地改造乡村的房屋,或凭空构建一个乌托邦以寄托城市人的乡愁,而是立足于现实解决当下中国社会和经济发展相关问题的一次尝试。萧东认为,乡建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创造乡村的新价值。汶口古镇复兴有四个相互关联的方向:汶口古镇乡奢艺术酒店、文化艺术空间(喇叭花儿童美术馆、栈桥书屋)、汶阳田品、汶艺(原生工艺的复兴)。“陶舍”也不只是一个居住院落,还包括陶艺体验空间,普通控力,才能最大限度实现建筑设计师的设计意图。
不过,对于萧东来说,汶口古镇建人可以在这里体验制陶、烧陶的乐趣;同时它还规划有一个为制陶设计师和手工艺人准备的工作室空间和一个陶文化展厅。它是结合了乡奢艺术酒店和汶艺原生技艺复兴的实践探索,一方面通过陶文化的立体呈现和浸染体验,让更多人了解大汶口陶文化,另一方面也希望它能够吸引陶艺从业者聚集,成为大汶口陶艺产业复兴的基地。它代表着汶口古镇建设项目对于大汶口价值重建的思索。
(「陶舍」室内局部)
包括“陶舍”在内的汶口古镇乡奢艺术酒店现已在试运营阶段,不久即将正式迎客。住在陶舍会是怎样一种体验,很快大家就可以亲自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