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座荒山,黄淦波不顾家人反对,不顾前途未卜的命运,不顾经济效益的多少,毅然将生态发展和社会效益摆在事业发展第一位。
艰辛的开创期间,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有收获,有磨难,有开发合同的纠纷,有保护生态的抗争,但生态发展和社会效益为先的理念从未磨灭。
为了梦想,黄淦波以及所经营的观音山,15年来,一直在坚守。
2014年5月3日,“五一”黄金周第三天,第五届粤港万人相亲会在广东东莞樟木头镇观音山浪漫上演。
与此同时,备受媒体关注的广东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的旅游开发合同纠纷案也终于尘埃落定,最高人民法院的判决书成为观音山森林公园涅槃重生的契机。
广东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位于东莞市樟木头镇境内,园区总面积18平方公里,森林覆盖率高达99%,是集生态观光、健身娱乐和文化宗教旅游为一体的国家4A景区,有“岭南第一山”的美誉。整个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放眼望去,花岗岩观世音菩萨雕像雄踞山顶,净高33米,重达3000多吨,雕刻精美,栩栩如生,极具盛唐风采。而观音广场视野开阔,既可鸟瞰樟木头镇全景,亦可远眺惠深夜色。拾级而上,观音寺错落有致,庄严静谧。寺中供奉着佛门圣物舍利子,珍藏着观音寺居士从千里之外的洛阳白马寺求取的《大藏经》。登至山顶,俯瞰落差380米的仙泉飞雪;环视群山,10多座主峰层峦叠嶂簇拥环绕、互竞姿色;云雾缭绕于山峰间,翠绿隐约透出雾帐,山上百花齐放,争奇斗艳;侧耳一听,便知山间瀑布飞溅;而整个公园的清新空气,最让人沉醉留恋。
“水是美的;山是美的;山水的相遇是美的……同一片天空:清澈、透明、高远……”这是作家韩玉光对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的感悟。
“仙泉湖坐在一枚空灵的柳枝上,眉含芳草出新绿,嘴翘古藤落香……”这是作家曹立光对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景色的描述。
改革开放之初,东莞借着国家对外开放的东风,向港澳台输出劳动力,成为港澳台和大陆连接的纽带。同时,东莞也靠吸引外资赚得了“第一桶金”。随着资金、技术涌入东莞,劳动密集型工厂迅速在东莞落户开花,而东莞也凭此一跃成为“世界工厂”。
但在这块工厂高楼林立之地,孕育着不同的天地:灯红酒绿之时,观音山上菩提树叶正醉着清风;声色犬马之中,端庄的观音塑身寓意着清净与慈悲。
“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作为东莞的‘城市绿肺’、‘天然氧吧’、‘岭南佛教圣地’、国家4A级景区等等,是一个城市的形象。而这些年在观音山举办的各种旅游文化活动,都让观音山成为东莞无可替代的品牌。”广东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黄淦波说。
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内景点林立,既有慈云阁、大悲殿、感恩湖、观音广场、三十六级瀑布等景点,又有国际会展中心这个融入自然的经济文化交流之所。整个国际会展中心面积5万平方米,主体建筑造型简洁,气势恢弘;馆内有不同类型,不同规模的会议厅,多功能厅等配套设施,是樟木头镇标志性建筑和现代化象征,也是东莞市经济、文化、科技、商贸活动及信息交流中心。会展中心与观音山森林公园山顶耸立的观音雕像遥遥相望,构成观音山森林公园内的一大人文景观,是珠三角地区独具特色的商业活动场所。同时,国际会展中心内部拥有600平方米的综合性艺术舞台、完善的音响室、化妆间以及独立的电力设施,能够保证各种大型演出的电力需求。观音山艺术团每天上午9:00和下午2:30都将为广大游客奉献精彩的节目演出。此外,会展中心内部的古树博物馆,常年免费开放,收藏了60余棵距今百年甚至数千载的古树实物。古树博物馆自2003年开馆至今,已收藏了近年出土的有研究和观赏价值的古树60余棵,这些古树时段跨越大,从黄帝时代、周、秦、汉、三国、唐、宋、明、直至清末各个历史时期的古树一应俱全。2004年12月该馆被东莞市科学技术协会、东莞市科技局、东莞市教育局表彰为东莞市首批“科普教育基地”称号。2005年,该馆又被广东省委宣传部、广东省科学技术厅、广东省教育厅、广东省旅游局、广东省科学技术协会联合命名为“广东省青少年科技教育基地”。
可以说,整个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已不单单是生态养生之地,更是当地文化、经济、科技、旅游交汇之所。
在东莞,当大家都在忙着建工厂、开酒店的时候,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在董事长黄淦波的带领下,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理念,做文化、做旅游、做环保。
而今,在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开发15周年之际,他和他的观音山,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前路未明——荒山起家的艰难
1989年深圳锦绣中华仅用7个月就收回投资的成功案例,颠覆了人民对于旅游业的传统看法,也让旅游成为现代人喜爱的另一种消费方式。
正是有这个成功的案例,1995年,东莞当地曾决定开发建设观音山森林公园,1997年开始规划布局,但后因投资巨大,收益难以保障,当地无力继续投资建设,开始考虑引资开发。彼时,观音山荒烟蔓草、满目疮痍的场景让许多看到的人退缩。
之后,经过樟木头镇石新村村委会多次邀请,1999年11月,黄淦波从石新村村委会接手了一座荒山。当时,其家人和同事都对此极力反对,认为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但黄淦波有着深远的思考,他清楚地认识到,观音山在10年内可能赚不到钱,10年之后是否会盈利,也很难说,但生态、旅游绝对是一个前景广阔的产业。不过,在当时,他的信心并没有那么大。
“接手观音山,是对自己人生的一大挑战。”黄淦波解释说,首先,当时东莞缺乏发展旅游的气氛和环境,毕竟发展旅游,最重要的就是让这里成为一个旅游目的地,形成一个旅游“小气候”。当时,毗邻的深圳旅游业发展迅速,但东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加工业城市,25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工厂林立,旅游业无人问津;其次,旅游产业薄弱,与旅游业相关的配套政策自然也十分缺乏。更要命的是,这个项目当时没有获得有关部门的批准和认可。
民资森林公园当时在中国尚属首例,而对应的管理人才和经验也非常缺乏。“虽然成功的几率不高,但只要有十万分之一的概率,而不是完全没可能,我就要去试一把。”黄淦波不怕困难,他要做出人生最大的决定。“如果这片森林能够保护起来,就算我们这一代不能享受到益处,后代人一定可以。”
支撑他的不是观音山未知的经济效益,而是一片可以带给后人福祉的事业。作为一名商人,黄淦波此次没有过多地去关心赚多少钱,而是将社会可续发展,将环境、生态、绿色摆在了第一位。
彼时,38岁的黄淦波说,如果老天眷顾,让他再干50年,那就要好好利用这50年,将观音山做出成绩来。
他将生态与文化理念灌输于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的开发理念中。
于是,在建园之初,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就确立了发展定位:生态保护与精神文明共同发展——不仅注重自然景观的保护和培植,同时注重文化传播。
黄淦波说,自己是一个佛教文化信仰者,他深度挖掘佛教文化、宣扬绿色健康文化,并借助文学创作弘扬了观音山深厚的文化底蕴,进而黄淦波又提出了“佛教名山”的概念。
经过3年的艰难开创,观音山迎来了春天。
巨大贡献——社会效益与企业发展并行
自然与文化的碰撞造就了观音山森林公园集艺术性、多样性、民族性于一体的旅游景区,受到了广大游客的欢迎。森林公园从建设开发到建成营业,游客络绎不绝。
一步步的历程体现出这个公园的迅猛发展:2000年2月份,东莞市政府正式批准成立观音山森林公园;2005年12月份,国家林业局批准将观音山正式命名为“广东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成为全国首家民营的国家级森林公园;2009年12月份,观音山荣获国家4A级旅游景区荣誉称号……
尽管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的开发取得成功,但黄淦波也铭记当初自己对这个项目的定位,不忘对社会进行回馈。这一点,在观音山整个开发建设的过程中始终贯彻如一。在确保企业健康发展的情况下,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通过减免门票、捐款捐物等行动参与社会公益事业,尽力回馈社会。此外,黄淦波本人虽然保持俭朴的生活习惯,提倡勤俭兴业,不过,每年,他都坚持以个人名义或不记名方式捐款捐物,参加各种社会公益慈善活动。
实际上,自开园以来,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对年满55周岁的女性、年满60周岁的男性及东莞市樟木头镇所有本地居民实行免费入园政策,另外还按有关规定对儿童、学生、军人、伤残人员实行减免入园费用的政策。自2003年以来,观音山森林公园每年接待游客达60万人次以上,其中每天免费入园晨练、晚练和游览的人数达600人次以上,全年共20多万人次,以门票45元/人计,每年免收门票超过1000万元,6年来合计免收门票达8000万元,生态效益和公益性功能十分显著。
在观音山,每年的文化旅游活动精彩异常。据统计,观音山目前成功举办了10届健康文化节、6届观音山诗歌节和观音山游记征文、5届书法艺术大展等一系列文化活动。除此之外,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还当起了“红娘”。2014年5月3日,6000多名青年男女参与了第五届粤港万人相亲会。
而学术领域的合作更是让观音山森林公园发挥了更大的社会作用。自1999年来,观音山一直自筹资金,每年投入大量人力、财力、物力对森林资源进行保护,改造森林、林木抚育、防火除虫,对古树名目建案立册。2002年,观音山和广东省科学院广州地理研究所合作,建立了古树博物馆,用以研究500年来气候、地质的变迁。2003年1月11日,观音山古树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填补了我国在古树博物馆的空白,为中国古树研究和增加民众对古木了解作出了杰出贡献。
2012年12月6日,观音山代表出席西安2012年中华环保NGO年会,并在“环保NGO在生态保护中的机会与发展”论坛中发言,呼吁更多的绿色环保组织以及NGO组织共同携手保护生态环境。
10多年来,中国旅游业发展迅猛。而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在这个大好形势下也呈现良好的发展态势,每年接待游客达60万人次。而按照中国旅游业的定律,旅游业每投入1元钱,将创造11元钱的GDP效益,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每年对东莞经济发展的贡献,是不可估量的。
不仅是经济上的GDP,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对“生态GDP”的贡献也是巨大。2013年1月,原多发在北方城市的雾霾持续南下,多地南方城市PM2.5超标,最后连中国南端的广东省多处都出现PM2.5轻微超标,不过在其下辖地区的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内,丝毫没受到影响,碧水蓝天、和风旭日依旧。
对此,黄淦波分外骄傲,他表示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首要解决的是生态环境问题。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观音山自开发以来,始终将此作为己任,争取创优争先。
磨难重重——生态之路的坎坷历程
当观音山的片片绿色映入眼中,崇尚自然的黄淦波分外欣喜,打造一方净土,是他毕生的理想。
现实也是如此,在东莞这个工业化的城市里,观音山森林公园被人亲切地称为“城市之肺”。
但就在黄淦波鼓足劲儿准备进一步拓展事业的时候,已经从“烫手山芋”变成“香饽饽”的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的经营权遭遇了一场“抢夺战”。
黄淦波介绍说,当初没有资金继续建设公园的当地政府,看到森林公园的蓬勃发展后,多次意欲以低价收回经营权:2006年,政府打算以3000万人民币收回经营权,而在项目开发时,黄淦波就投入了数亿元;2009年,当地政府又欲将当时市值为6亿元的观音山森林公园以1亿元的价格收回经营权。
政府的两次低价回购都被拒绝后,2010年2月1日,樟木头石新村村民委员会将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告到东莞市第三人民法院,要求判决1999年的合同、协议无效,要求收回观音山的经营权。“我们被迫进行了反诉,在同年5月7日向广东高院起诉樟木头石新村村民委员会,要求判决停止侵害、排除妨碍、继续履行合同,要求赔偿我们3亿元的损失。”黄淦波说,此后,观音山便陷入漫长的官司之中。
2012年,经过广东省高院的审理,经营权纠纷案有了初步的结果:广东省高院认为合同有效,黄淦波可以继续经营。
之后,石新村村委会上诉至最高院。日前,最高院作出终审判决,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对合同效力认定结果正确,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然而,观音山遭遇的困难远不至于此。
在官司期间,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的发展遭遇了资金困境。“其实我们曾经与几家上市公司谈过合作,也向银行提出贷款,但因为种种原因,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观音山要发展,只能依靠自身的收入和民间借贷。”黄淦波说。
可以说资金的问题并没有吓住黄淦波,但在生态保护上,他却一次又一次被打击。2008年起,观音山接连遭遇西气东输输油管道项目穿越核心景区、公路横穿景区、高压电线密集的现象。强行施工的输油管道让公园的绿植被毁,露出大量沙土。据《经济参考报》2013年9月18日报道:“站在国家森林公园观光的道路上,抬头望去,在不到100米的地方,6组高压线依次排开,宛如‘五线谱’”。
黄淦波非常担心:“高压线太密集了,离公路太近了,最近的地方只有四五米,夏天由于热胀原因,高压线还会下垂。”
密集的高压线对以树木为主的观音山来说,是个很大的火灾隐患。毕竟有这样的火灾例子,云南省香格里拉县金江镇新建村发生的森林火灾,据新华网报道,这场火灾正是由于大风将枯树刮倒,压在高压线上,导致高压线短路放电,引发火灾。
永不放弃——梦想不曾改变
“2014年1月16日,广东省政府的工作报告指出,坚持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更加突出位置,推动建立系统完整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促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这些都为观音山的下一步发展指明了方向。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发布了绿色责任宣言,对公共作出绿色承诺:观音山森林公园将推广森林资源理念,使人们树立与森林共生共赢的理念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将竭力保护森林资源,与一切危害森林安全、破坏森林生态系统的行为作斗争;将合理利用森林资源,应用现代科技手段管理和培育森林,注重发挥森林生物调节、文化服务、生态支付功能。”坎坷的历程中黄淦波自认学到了很多,也更坚定了他发展生态产业的决心。
他认为,要达到我国政府预计达到的森林覆盖率,国家森林公园的建设必不可少,借鉴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的成功,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应该走出一条开发与保护并举、培育与利用齐抓、生态与经济双赢的发展之路。
在对观音山森林公园未来的发展规划中,将文化和健康成为品牌定位的发展方向。黄淦波表示,观音山森林公园将总结经验、开拓创新,不断培育新的文化旅游经济增长极,以幸福旅游推动幸福广东建设为宗旨,力求在提升东莞文化旅游形象与繁荣文化旅游事业等方面作出新的积极贡献。
2014年4月20日,中国散文学会东莞创作基地观音山文学艺术院、观音山文学院在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正式揭牌,著名作家王剑冰、张继炼以及50余名当今文坛作家出席活动;4月22日,世界地球日,广州地理研究所书记林锡奎、主任郑艳伟、高级工程师谭惠忠一行走进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进行实地科考和调研,主持世界地球日——森林与气候环境论坛……
在经历了种种坎坷后,观音山收获的是价值无穷的硕果,但她依然淡然面对,依然保持着一种超然之态。正如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黄淦波所期望的:“今后,如果能有一段清净的时光,在一个清净的地方,焚香、听琴,通读《大藏经》,那会是最大的享受。”
为这片自然和谐之地忙碌了大半辈子的黄淦波,显得有些疲惫,然而他的梦想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