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航空旅游网讯www.cnair.com 通讯员 刘瑞)是除夕了,万家灯火万家欢的好日子,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却扰乱了一切。
起床后,取消了月前预订的团圆饭,一一婉拒了亲戚们的邀请,在我勉强打气精神设法拼凑着一桌菜的时候接到了一小时前就该到家的丈夫的电话:
“我落地了,体温偏高,三次测温一次超标,因为三天前执行过疫区航班,航医要求马上医学隔离,帮我收拾一些衣物,送到xx医院。”
或许是西北的冬天太干燥,喉咙突然感觉生疼,短暂的静谧,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像极了我此刻的心跳,女儿发觉气氛不对,停下摆弄玩具的动作看过来。
厨房里热腾腾的空气,骤然凉了下来。想起了丈夫出门前念叨说前晚睡觉可能吹了风,头有些疼,于是安慰自己应该只是普通感冒。
不敢多想,将女儿临时托付给父母,一切收拾妥当,已经夜幕降临,打开导航,驾车前往医院。
三十的晚上没有月亮,也没下雪,大概是隔离医院位置偏僻,临近的街道连路灯也没有,看不到车开过,也不见一个行人,无尽的黑,给本就寒冷的夜晚蒙上了一片荒凉。
我努力辨认着方向,不合时宜地猜想着这个时间春晚播放的是小品还是歌舞时,医院门岗昏暗的灯光悠悠割破了黑暗。
不知是不是黑暗后突见的光开启了身体感官,轮胎接触到减速带的摩擦声、岗哨门卫室的开门声、安保人员的脚步声和车窗缓缓落下的声音,至今印在我脑海。
我小心翼翼地解释为何深夜至此,紧接着扣押了身份证、登记、测体温。
再次回到车里,看着门闸打开,我吐了口气,启动车子,
内部的道路比想象中宽阔,保安说发热门诊在最里面的那栋楼。
一路我都开得很慢,观察着这个从未来过甚至从未听说过的医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房间开着灯,或许,是一些被隔离的人,正在百般无聊地半靠在病床上用手机看着春晚,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家中团圆饭里的那盘水饺上。
车头右转,“发热门诊”的光亮照得我瞬间收回了思绪,一眼望见了玻璃门后站着的那道熟悉身影,手边的电话也随之响起。
“我看到你的车了,停在那边就行了,人在车上别下来,东西放在车门外边就关好门。”
“好,你情况怎么样,必须要住在医院吗?”
“护士又测量了几次体温,都正常,一会儿做个检测再看看。”
“嗯。”
“不用担心,应该没事,就是这边有几个高热疑似患者,你放下东西快回去吧,路上小心。对了,新年快乐。”
我低头看了一眼仪表盘的时间,00:11,是新的一年了。“嗯,注意防护,不要摘下口罩,新年快乐,辛苦了。”
除夕的夜,或许是热闹的,喜庆的,或许又是悲凉的,无助的。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们只是普通的民航工作者,却承载着吃苦奉献的使命,疫情面前,一样也在为他人的热闹和喜庆负重前行,却少有人看到我们的付出和牺牲,但我们却毫无怨言,心甘情愿。
第二天,丈夫解除医学隔离,转入酒店隔离。
二十一天的午后,我站在丈夫隔离酒店的门外,仰头看着空中漂浮的淡淡流云,阳光顺着云边流出了金色的光晕,冲散了除夕那夜的冷和寒。
有人在身侧牵起我的手,干燥又温暖,阵阵心安的触感,我没去看他他是谁,我也能猜到他是谁。
“回家吧。”
回家吧,我的爱人。
快回家吧,战斗在一线的民航人。
都回家吧,被病毒分离的每个人!
“共庆新年笑语哗,红岩士女赠梅花。举杯互敬屠苏酒,
散席分尝胜利茶。”
明年的除夕夜,盼祖国昌盛,望人民康泰,祝新年快乐,阖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