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缪尔有一本为他赢得了相当名声的旅行日记,叫《夏日漫步山间》,日记写于1869年夏,记录了缪尔在内华达山间为期四月的考察之旅。这是一个狂热地喜欢大自然的行走者,一生中大部份时间在山区默默地行走,他因此被称为“山之王国中的约翰”。
这本书对我的影响很大,它的影响力大到让作者约翰·缪尔顺利成章地成了美国国家公园传统的开创者。在读过它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脑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背上旅行包出去走走,走进一座山林,漫步山间。
终于某天,在接到朋友一同去蒙山国家森林公园的邀请后,我有了这样的机会。
蒙山,初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作为地道山东人的我还是迟疑了一下,然后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重新认识了“沂蒙山”这个概念。
沂蒙山并不是一座山,它指的是泰沂山脉的两个支系,是以沂山、蒙山为地质坐标的地理区域。以前只知道沂蒙山是革命老区,是红色旅游必去的地方,但事实上,沂蒙山同时也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文化概念和旅游地域,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蒙山国家森林公园,就是沂蒙山旅游区的主景区——云蒙。
蒙山有一点对我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那就是“天然氧吧”这个说法,蒙山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是北京的将近200倍,据说空气好的不得了。朋友是蒙阴当地人,对蒙山自然轻车熟路,据他说,在负氧离子测量点附近是不能深呼吸的,因为含氧量过高,吸多了会产生不良反应。大概从西藏回北京才会有的感觉?我半信半疑。
对国家森林公园这个说法,我有着天然的好感,一瞬间能联想到的,是美国黄石国家森林那末日般的神秘感,还有科罗拉多大峡谷那属于西部牛仔的狂野情怀。来蒙山我也怀着这样的期待,并且在车从蒙阴市区出发奔向远山的途中,我就隐隐能感觉到必然是不虚此行了。
在栖凤山西侧,有一处危岩堆叠的山峰,这是比较奇特的一座山,山顶巨石就像一把茶壶,顶部的小松树是壶盖,左侧伸出的是壶嘴,后方圆柱形的是茶杯。据说这是西王母来蒙山饮茶时随手放到蒙山的,故名天壶峰。而如果在栖凤山北侧观看,则被命名为仙狐楼。
蒙山崖壑纵横,植被繁茂,有许多尚存原始状貌的深林幽谷,很少有人到访,栖息着一些珍稀野生动物,如狼、狐、黄鼬、獾、豹猫、野兔等小型兽类。在那苍崖绿林之间,一群有着蓬松大尾巴的综红色生灵出现,会给这山林增添不少生机与神秘。这样的景色,可圈可点,可赞可叹!
每当登山的时候,很多人可能都会想到一些仙侠的事情,蒙山就有一处聚仙台。相传这里是蒙山道士贺元、乔仝神仙聚会的地方。苏轼的《送乔仝寄贺君六首并叙》也讲述了蒙山道士得道成仙的故事。来到这里,就像进入了蜀山,好像自己可以御剑遨游一般。
正因为如此,古时隐士有无数到蒙山归隐的人,明朝的李柰就是其中的一位。李宗,明宣德二年进士,任南京监察御史,李氏是书香门第,祖孙三代都是廉吏。李柰晚年辞官家居,在蒙山归隐。试想,倘若蒙山要是没有新鲜的空气,这些文人墨客还会来这里安享晚年吗?
来到蒙山,就好像自己是穿越了一样,置身于山林之中,仿佛回到的古代,感受到一种宁静。那份现代感受不到的宁静,是古时特有的。没有汽车的轰鸣,没有机器的噪声,没有广场舞的嘈杂。这份宁静是人与自然的交流,在宁静中品味自然,感悟自然,这也是蒙山的魅力所在,正如诗中所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蒙山,这座著名的景区,吸引了无数游客。来到这里,你不仅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而且可以欣赏着绝世的美景。在这里,你可以释放你的压抑与悲哀,你一切的烦恼将不复存在。攀登蒙山,体验过“那种征服一切的感觉,那种在天际漫步的感觉” ,同时你也征服了你自己。顽强不屈,努力进取,自强不息,人生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