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偶尔有机会随团来到了慕名已久的贵州荔波联山湾乡村旅游区，我走在联山湾乡间的小路上，来到了离别多年的小山村。一望无际的田野，农人辛勤劳作的土地，30多年前我与农人在田间地头一起劳动的日子，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联山湾乡间的小路，依然是那么熟悉、那么迷人，依然保持着我许多往事片段，记录着我下放农村成长的历程……
30多年前被下放到联山湾农村时，那里是一个极为封闭、落后的小山村，与农人同吃、同住、同劳动，最熟悉的莫过于那条宛若长龙的联山湾河，那长满树木、开满鲜花、缀满庄稼的乡间小路。山林、稻田、溪水、农舍……到处都有小路的踪迹，乡下的日子就是被一条条乡间的小路串连起来，该挑水烧饭了，小路通向幽静的山泉；该洗涤衣物了，小路通向山涧的小溪；该播种收割了，小路通向广阔的田地。联山湾乡间的小路引我前行，有多少弯弯的小路在乡村盘旋；有多少浓浓的乡情被小路萦绕，它带着我的心愿和希望，走向那充满阳光的人生之路……
走在联山湾乡间的小路上，那雄伟的群山、苍翠的松树、滴水和竹林、苔染的石壁、飘香的田地、肥壮的牛羊、高吭的鸡鸭，仿佛走入了桃花源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血红的杜鹃花、雪白的山茶花、桔黄的野菊花、艳紫的草籽花、还有那不知名的浅红的、嫩黄的、淡紫的野花，仿佛进入百花园；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旁那些不知名的小草，亲切的绊绕着我的裤脚，好像拖着我不愿放手，不时蹦出一串串、一球球熟透了的野果，让我尝尝那酸溜溜、甜蜜蜜、浓郁郁的滋味，仿佛融入了大自然……
在那春耕时节，小路薄雾缭绕，小草鲜嫩清新。我赤着脚、荷着锄、赶着牛、哼着调，悠悠自在行走在联山湾乡间的小路上。远远望去，那丛草打湿两脚的小路和袅袅炊烟的农家，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闲不住的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扛着锄头来来往往，耕耘那片被老牛不知来回多少次耙犁的田地。我顺着老牛耕作的脚印，在寂寞中行走、在辛劳中延伸，幻想那一串串的稻穗在汗水中轻舞；演绎那一片片的稻田在汗水中沉穗……
在那秋收时节，稻穗亲吻小路，满地枯黄小草。在金黄色的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低下了头，立看一堵墙，平看千重浪。联山湾农人手捏着镰刀，遍地响起了“嚓嚓嚓”的割稻声，背着谷袋沿着那乡间小路好像无数条黄龙，摇头摆尾地向村口晒谷场绕去。农人辛勤劳动的汗水，浇灌了庄稼，庄稼长成了果实，果实喂养着农人。庄稼又是那样的感恩，弯坠的稻穗，是农人身躯的姿态；饱满的谷粒，是农人劳作的汗珠；满身的金黄，是农人皮肤的色彩。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耕作者和守望者都感到无限的满足……
联山湾乡间的小路，画家眼里它是线条；音乐家眼里它是曲谱；文人眼里它是意象。联山湾乡间的小路，是田地的一部分，秧苗育穗，稻花飘香，青蛙鸣鼓，更是一帧山水田园的边框；联山湾乡间的小路，是农人经常行走耕作庄稼的路、是农人寻找希望收获的路；联山湾乡间的小路，像血脉一样交错，炊烟、村庄、牛羊、农人无限的伸展……
“路，本来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联山湾乡间的小路，阡陌纵横，弯弯曲曲，重重叠叠地印着许许多多的脚印，有我的脚印，也有老牛的脚印，曾都走在联山湾乡间的小路上。岁月日复一日，记录着我对生活的执著；小路日复一日，记录着我对未来的憧憬……
